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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二周目的季汉众人》(79)



如标题,季汉全员二周目,但每个人都不能说出来自己是重生,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剧透未来发生的事情。



  所有人都以为只有自己重生



  每个人的记忆都只停留在自己生前,无法知道自己死后发生了什么



  注意,后期大事件时间线就不能完全根据历史时间线来衡量判断,一切都会提前发展,不要再代入历史原有时间线。



  本章字数大爆发,近8000+字数大章



  【江东篇的最后一章了,后面就该切换人物视角】



   【非季汉人员死亡预警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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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于吉死后,似乎一切都归于平静,并没有什么牛鬼蛇神的事情发生……



  仿佛他死后脖颈处的青烟异象,只是徐庶的幻觉而已……




  孙策命人将于吉尸首焚烧不予安葬,徐庶再三劝住,最后只留下了于吉生前衣物充当衣冠冢。



  于吉死的太过于蹊跷了,他像是什么都知道,却又不得不走上这一个‘死亡’的流程……



  但对于他们来说,死亡是结束吗?



  徐庶差遣人手去找于吉生前居住的地方,很简朴,隐于山林之间,依附古树之下,一间小小的茅草屋……



  

  可以见得,于吉生前确实未曾取人毫厘之物,过得很清贫……



  屋内简洁,除了几张为书写的符纸外,既没有供奉其他神明,也无贡品香炉。竹简里面写的也只是修道之人心得,虽然玄妙,但也只是些人人都懂,却未必能做到的大道理……

  



  并没有找到【太平青领道】这类神书相关信息……



  有些遗憾但也在预料之中,于吉既然能预知未来局势,自然会料到有人窥视天书玄机。既然他当初第一眼能看出自己的异常,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一点……



  将于吉这些生前衣物笔墨整理好,在离他家不远处修建一座简单的墓地,与坟外观无疑,皆是高于地面的土堆,并且未刻墓碑,防止有虔心信徒前来祭奠。即使孙策来查,也说不得什么……



  当日夜深,徐庶梦寐之间,忽而感到一阵心慌气短,让原本的困意消退了大半,却始终无法清醒。



  恍恍惚惚之间只觉得有人牵引着自己向前,脚步虚浮,与其说是走,倒不如说是在飘浮……



  虽然离奇,但徐庶自我意识还是清醒的,能感觉出这并非真实,而是在有人潜入自己梦中一样……



  眼前迷雾渐渐散去一二,缭绕的云烟中升起一道青气,凝聚成一个模棱两可的人形。



  “贫道先谢过小友,为我下葬一事。”



  ‘于吉’的云影缓缓施礼,行动迟缓僵硬,如同腐朽的枯木一样,感觉他每行动半分,都会发出尖锐的响声……



  徐庶只觉得新奇不已,眼前的景象让他并未感到害怕,反倒是对此玄学有些激动。



  徐庶:我见鬼了!我各种意义上的见鬼了!!【激动不已】



  “元直对此,倒是见怪不怪。”于吉笑呵呵着,见徐庶看向他的第一反应时,神色间不自觉流露出长辈对于晚辈的慈爱。



  “跟宪和当初的反应一样有趣……”



  “宪和!?”徐庶听闻一怔,下意识问道:


 

  “您说得可是简雍,简宪和?”



  “简雍?不是耿……”



  于吉停顿了一下,眼神流转之间,沉默了片刻,只化作了一声长叹……



  “终究还是走上了‘因音改姓’的旧路了啊……一切从简,倒也挺好……”



  “宪和他……”徐庶有心想要问,却被于吉打断。



  “往事随风,已是前尘不可追忆。他即不能说,也不可道,如此……就忘却了吧。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……”



  “何事?”



  “你!”于吉用手一指徐庶,云雾般的指尖点了徐庶喉结一下,指尖锐利,让人有一种被针尖刺穿肌肤的错觉。



  “你行事虽不及孙策过激,但也耗费太多精神在他人之事上,误了你的命数。”



  “你与宪和为知交,虽然起因不善,但也有缘。更何况,你们都是为同一【帝星】而辅臣。”



  “见面皆缘,我观你此番凶险特来传话,先前符纸预卜之事,你需当心,既有所知其因,但为防其变,留你一处护符。”



  徐庶是除了简雍之外【观测点】最高的人,于吉这类特殊人员自然能够看穿,然而他无法改变徐庶命途,只能在一些微乎其微上,做一层保障。



  “切记,惟此最安,只居于此,后事无忧……”




  徐庶突然惊坐而起,只觉得额头冷汗淋淋,回过神来此时已经过三更天,夜幕将至退。




  无意间手拂过自己的脖颈处,发现多了有一颗不起眼的朱红色的痣,如同笔尖朱砂点染,一颗不突兀显眼,却又让人忘不掉的朱砂痣。




  可联系起之前的梦境,对于此时的徐庶来讲,却如同见血封喉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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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一连几日相安无事,徐庶也终于有机会跟孙策再次商量联结袁绍进兵许昌之事,进一步压迫此时尚未强盛的曹操……



  由于时间线的提前,这时张纮有使者自许昌回,便匆忙召见。而这其中,徐庶自领陈宫在旁听候。




  孙策倒也不说什么,自顾自与使者下棋,棋局形势正精彩之际,忽而问起一句:



  “先生来此几日了?”



  不知是对谁说的,孙策语气平静分辨不出喜怒。他没有四处张望,像是不针对任何人,平和的一句话。



  而在孙策身后的陈宫,默默无声的看了一下徐庶,见对方神色如常,便不在多虑,沉默来回复着。



  徐庶自然是不吭声,站在孙策身后笑盈盈的凝视着对面的使者,似乎不言而喻,隐晦地表达着什么,让本就沉不住气的人,率先露出破绽坦白:




  “已有六日。”



  “何时回许昌啊?”孙策回复的也快,心中在徐庶这个老油条面前,自己这点套话的剂量,实在是微乎其微,只怕是自己刚开始,对方就知道自己要想什么了。但也没有拆穿,顺水推舟的,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。



  这倒不是甩锅,更像是一种一致排外……



  这一点孙策心里清楚,就像当初公瑾极力劝说排斥着徐庶此人,却不得不否认,他对于江东来说,野心不大……



  更多的,是向往一直平衡……



  这种平衡基于一种对未来的稳定,是一份保障,但并非是一份野心……



  孙策能看出来,徐庶是心怀抱负之人,但不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。正如他为匡扶汉室时,宁愿舍弃江东此时的大好河山,而远赴徐州一样。这不是傻,也非愚忠,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……



  所以,对于孙策来说,徐庶是令人放心的盟友,也是私欲最少的人。



  “明日便回许昌,先生可有话转告张纮先生?”使者说道



  “有啊——只是……”孙策话锋一转,回头看向一旁闲散的徐庶,笑道:



  “只是,我先生不让说啊~”



  既然你说要奇袭许昌一事,你倒是打个样给我助助威风!



  徐庶倒也有兴趣陪他耍一耍,如今孙策身体安好,并未受许贡家客所伤,纵然逗一逗,激一激,倒也无妨!



  

  “既然使者明日便回,我自然不会阻拦。只是……”



  “什么?”孙策顺着话题接下去。



  “《黄帝内经》有云:“怒伤肝,喜伤心,思伤脾,悲伤肺,恐伤肾。伯符气盛,怒则气上,前几日妖道一事刚平,再听他人多语,我恐伤身啊!”



  “唉~我怎会因此等小事发怒,先生若不信,我便在此立誓!在我江东,元直将不以言获罪,可畅所欲言不必拘谨。”



  徐庶:好那你问吧(ŐωŐ)



  〖有人记下了你的话,这将影响今后发展〗



  孙策这时才回头,将视线回到使者身上,明明没有动怒多言,可当目光对视时,却是如坐针毡。



  “曹操可是真的怕我?”



  “真……真的……”



  “不是真的吧!?”



  孙策冷笑反问,使者的情绪太明显了,心机城府也不深,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……



  “绝非谎言,丞相甚惧主公啊!其帐下谋士也都敬佩主公……只是……”



  “只是什么?只是什么?”



  徐庶:曹操说你‘籍父之名,绝非英雄’……



  当然了,这只是内心吐槽而已,真正的乐子还得看对方发挥。



  

  “只是……容在下再禀一句,往主公保重身体,切勿一时之气,而误万金之躯……”



  “什么万金之躯,存心惹我生气!我孙伯符岂是气量狭小之人,竟敢妄自揣量我!”



  

  使者小心翼翼的看向徐庶,此时作为外人,他怎知对方喜怒,求助的将目光转移到徐庶身上。



  而徐庶对此的答复是……



  徐庶: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ԅ(¯ㅂ¯ԅ)



  “惟有郭嘉不服……”使者惶恐答复道

  


  “如何不服?”



  “郭嘉曾对丞相言主公不足惧也,轻而无备,性急少谋,乃匹夫之勇耳,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。”



  孙策策闻言,勃然大怒拍案而起,震荡的满盘棋子纷纷移位,可却依旧罗列在棋局之上。




  “啊?!”徐庶故作惊奇,跟孙策一唱一和道:



  “郭嘉此人该杀,但伯符切不可动怒啊!”



  “匹夫安敢料吾!吾誓取许昌!”





  而后对着使者暗中相应,让他说完之后赶紧走,免得再生是非。使者也知趣,甚至此地不宜久留,自然不敢多停留半分,连忙退下。



  陈宫何等人也,自然能看出这些异端,既然徐庶吩咐人离开,陈宫也不多逗留,借此机会跟着使者一并离去,屋内只剩下徐庶和孙策两人。




  而这之后,孙策跟徐庶相互对视一眼,而孙策率先耐不住性子,忍不住大笑道:



  “哈哈哈哈哈,没想到先生如此端得住,你看那使者都吓得两股战战了!”毕竟是无剧本自行演绎,孙策也没想到徐庶跟自己的默契配合如此拍拖。



  “你当年的哭戏还是我指导的,现如今这怒是何样,我还不知?”



    这让徐庶又一次回想起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,那时的他还在袁术帐下做事,明明大功归来却遭人讥笑调侃。



  可即便如此,也不肯在外人面前失态,一个人抱着父亲生前的古锭刀流泪……



  

  如今这样的大孩子,却也执掌江东的一片天地了……



  如果没有我先入为主的约束,他是可以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……



  时光如梭啊……



  如今也只能心不照宣的,维持着彼此的联盟……



  可徐庶此时却不知,即使是联盟,也如此短暂……



  而就在此时,远远得见吴太夫人,徐庶赶紧尊称一声,悄悄为孙策示意。



  孙策见母亲到来,先恭一声请安后,寻问道:



  “母亲往何处去?”



  “屋里坐久了,何况我儿屈杀仙人。虽由来已久不曾责备,但总觉得心里郁郁寡欢,似乎有大事发生。想去求一柱香,为祈平安罢了……”


  

   话一出口,就让孙策怒火中烧。原本以为于吉死后,人们对于这虚无缥缈的信仰能够淡漠,却未曾想越演越烈。以至于自己母亲在于吉死后,都会再去求一个不知名的神仙问的个心安理得,也不会向自己的孩儿吐露心声……



  

  最后好说歹说,终于劝住了吴太夫人,可孙策心中这股无名之火,还未熄灭。



  “时日不早了,还是先休息一下吧。”



  “那妖人影响未绝,仍然搅的府中不宁,我还怎么休息?”



  孙策心里不平,但没办法对自家人发泄,想想这几日暂无闲事,去丹徒山狩猎,消遣烦闷也好。



  “伯符,今日已过狩猎时期,且留步暂缓一日如何?”



  孙策没有理会,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,烦闷反呛道:



  “元直既然知我心烦,就不该劝住,狩猎与否,不过消遣。若先生放心不下,倒不如与我同去游乐!”




  徐庶下意识还是想留孙策,许贡家客如今未捕,若此行孙策独往,只恐还会被加害……



 只有他人相陪,引一军人马同行便能化解……



  刚要开口,只觉得喉咙如同被钢针刺穿般的剧痛袭来,一股腥气上涌,呛得一阵阵急促的咳嗽。



  徐庶心中暗道不妙,侧身回避孙策的视线,好在对方心绪烦躁之间也没改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。脸上的情绪多了一丝担忧,下意识走近一步却又停下了步伐。




  “主公!”陈宫不知原因,还以为是一时气息不稳导致,走近一看竟然发现徐庶手心处竟然有血迹。



  

  这一变故来得突然,更何况徐庶身体一向安健,不可能无故咳血,此事蹊跷到陈宫不知道是有人暗害,还是徐庶刻意而为之……



  但如今这样,也不绝非久留之地。



  陈宫悄悄将手巾塞在徐庶手上擦拭掉血迹,不动声色的走在前面,挡住了身后的徐庶劝言道:



  “前几日我主偶感风寒,近日事情繁而少食,拖延至此未曾病愈,既然已知曹操意图,倒不如早做打算。前日袁绍遣陈震为使,何不借此机会,联结袁绍为其外应,共攻曹操!”



  话题转移的有些生硬,但这对于气头上的人来说,太委婉反而说不清楚,倒不如直接一点,将注意力集中在最关键的事情上。



  无论如何,于吉已死,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的影响力也会渐渐从大众的记忆中淡忘,何必在跟一个死人较劲?



  陈宫一番话确实成功的转移了孙策的火力,但更多的是,他并不想跟徐庶真的闹僵。



  孙策知道徐庶所图为何,他的意图和私欲,都在一条更为艰辛却不知归途的道路上……



  这条路一望无际,前路未卜。没人知道终点在何方,也许欢声笑语之间,便有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无尽夜色之中。



  但在这个时代,却又一众能人异士,原本可以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,却清醒的选择了反抗与不屈。无论将来前程如何,这都是一项伟大的壮举……



  日月何其耀眼瞩目,可却莫忘了,无论昼夜,天上存在的可不仅仅只有‘日月’……



  哪些被遗忘者路上的人,犹如黑夜中数不胜数的繁星,犹如白日时飘过的云朵……



  并不瞩目,却一直都在……



  可,谁又不是一样的艰辛?



  孙策扪心自问,他从始至终,未有亏待过对方之处。



  你有你保国安邦之志,我也有继承父亲遗志,鸿鹄大业之图!



  既如此,就各自走出一番天地,看彼此,谁能笑到最后,领略另一人看不到的江山如画……




  孙策离开之后,陈宫拉着徐庶离开府内,直到坐上马车,周围再无旁人之后,才悄声问道:



  “方才发生何事?”



  高顺虽然是最早跟随徐庶的人,但随着江东势大,徐庶也不可能让一个精通武略兵法的人天天跟在自己身边,而不是发挥长处操练兵马。以至于回到江东之后,这俩人也算是聚少离多。



  而陈宫可以帮徐庶在内政军事方面排忧解难,所以这一段时间,一直都是陈宫跟徐庶朝夕相处。而在孙策身边的这段时日,虽然说不上形影不离,但凡有大事小节,几乎少不了陈宫的身影。




  可面对陈宫的关切寻问,徐庶反而说了一句令陈宫没头没脑的话。



  “公台,你可看到我颈上红痣?”



  马车内没有铜镜,徐庶在方才咳血之后,除了擦去手上血迹,自然不会忘了今早突兀长出的一颗朱砂痣。而借用手帕擦拭之际,他摸不到自己喉上那颗凸起的痣。



  “痣?”陈宫一愣,目光向下而看,喉咙间并无徐庶所说的红痣,反倒是有一颗已经褪色近无的棕色小点,只有针尖大小,也无凸起,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。



  徐庶观陈宫反应,便知答案,梦中于吉之言犹在耳畔,回想起梦醒前那一点喉间,无需多想,就知道其中的前因后果……




  如此……还多谢于道人,救命之恩啊……



  可若于道人所言非虚,那么梦醒前夕的最后一句话,也并非妄言……




    “切记,惟此最安,只居于此,后事无忧……”

 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  徐庶因病离开之后,孙策也冷静了一点,方才的话也听进去一点,但也觉得对方忧思过重……



  但谨慎一点也无妨……



  孙策引军与程普会猎丹徒山,一路上相安无事,春风拂面时淡淡的清冷将原本躁动的情绪一扫而光。



  忽而丛林间越出一头梅花鹿,见面前被一群人注视,也不怯生,反倒是知道这一众人中谁为首,灵性的看向那挽弓搭箭的孙策。



  嗖——



  一箭落空,可并未惊吓到鹿,它优雅地奔跑,轻盈矫健,也没有多大的声音,像是逐渐在人们的视线之中,隐于尘埃……



  “主公,既然此鹿狡诈,今以走远,不如暂且作罢。”



  “不,能追上。”既然人多势众容易打草惊蛇,那么他一人追上去,定然有机会猎得。



  如果有旁人在场,就知道这一幕像极了当年许田围猎时的场景,当初〖汉失其鹿,天下英雄共逐之……〗



  如今孙伯符急于求成,却反受其害……



  埋伏已久的许贡家客,特来为主人报仇。听闻孙策前往丹徒山后便一直在山上寻找机会,幸得天时,孙策猎鹿只身上山,后面未有人马相伴。



  三人自知自己武力不及孙策,也不求个光明磊落,早已准备好毒箭暗器,只求他落单时暗中伤人。



  孙策一门心思在眼前的梅花鹿上,眼见那头鹿被追逐的无处藏身,刚搭弓欲射时,忽而一阵头皮发麻,余光看到一点冷锋,下意识侧身回避,却为时已晚……



  箭头擦着脸颊,穿去一块肉下来,顿时血流如注,顷刻间顺着脖颈染红了衣裳。而因为吃痛,整个人也失控坠下马,扑通一声栽倒在地……



  见此大好时机,三人再也耐不住性子,一拥而上。趁孙策未起身,一人拈枪直刺孙策左腿。



  刺骨的疼让孙策意思清晰了片刻,急取佩剑砍去,可剑刃忽坠,止存剑靶在手。

  



  此刻来不及怨天尤人,孙策别无器械,只以弓拒之,且拒且走。几人死战不退,虽然孙策负伤,但几名家客身手不及孙策,自然近不得身,只得拈弓搭箭射来,又一次正中,孙策拔掉身上毒箭,取弓上箭回射放箭之人,对方迎面而倒。




  此时的孙策已经完全的面目全非,成了一个血人,身中数枪,马亦带伤,逃离不得。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,天地颠倒,呼吸都格外费力。



  “我今日真要死在此处……”



  正危急之时,程普引数人至,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分说,引众齐上,将许贡家客砍为肉泥。



  看孙策时,对方血流满面,脸颊的一块皮肉已经没有了,露出了颚骨和牙齿,被伤至重,乃以刀割抱,将整个头都包裹起来,只留下口鼻处喘息,不一会便染的鲜血淋漓。



  “快去寻名医啊!!”程普知道这时候不能生拉硬拽,此时的孙策已经上不得马,经不起颠簸,只能另寻板车将人平躺着抬回去。再赶紧令人下山求医赶来救治!



  只求一切还来得及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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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华神医可在!”



  “神医前几日已往中原去了,只有徒弟尚在……可是……”



  “可是什么?!可是什么!?”




  “箭头有药,毒已入骨啊!!”



  刚离开不足半日的徐庶又一次回到府内,但这一次,却截然不同的场景。耳畔的声音听得真切,却也让人感到恍惚……



  方才不久,那个性情急躁如同一头小老虎的少年郎,如今却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,奄奄一息……




  这让徐庶又一次回想起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,那时的他还在袁术帐下做事,明明大功归来却遭人讥笑调侃。



  可即便如此,也不肯在外人面前失态,一个人抱着父亲生前的古锭刀流泪……



  那是孙策头一次失态,却恰巧被自己撞见。一开始的羞愧到后来联盟合作时的敬仰,再到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分歧……



  经历的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……



  

  世皆无常,会必有离……



  孙策似有所感,须臾苏醒后,见徐庶赶来,想要起身却不能动。徐庶见状走近身边,俯下身静听,却见对方再无往日朝气自叹道:



  “先生……吾不能复生矣……”

  


  “……”



  “何以言此啊……”



  这一刻他们都不再站在各自的立场,只如初见时,还曾可以笑闹的师生。徐庶只觉得喉咙发紧,似乎于吉留下的禁言还有余威,避免他一时失言,惹下祸端……



  心中的千言万语,最后只能说出那句‘何以言此’……



  “先生,周郎可在吗?”



  “周公瑾还有一日便可归来,伯符自当保重身体,且等公瑾归来后……”



  在孙策静默的凝视下,徐庶的声音越来越小,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,如今一日之别对于如今的孙策来说,就是天人永隔……



  他等不来了……



  “且……且唤仲谋上前,我有大事……要……”



  气息一哽,孙策如今负伤太重,甚至连咳嗽即使都已无力,只能默默忍下这番血气不稳,强撑着最后的余力,嘱咐道:



  “天下方乱,以吴越之众,三江之固,大可有为。有劳先生相助,如今才有此大业,子布等幸善相吾弟。”



  “若举江东之众,决机于两阵之间,与天下争衡,卿不如我;举贤任能,使各尽力以保江东,我不如卿。还望善自图之!”




  吴太夫人掩泪哭道:“恐汝弟年幼,不能任大事,当复如何?”



  “倘外事不决,可问周郎。内事不决……”



  孙策伸手,用尽最后的力气,抓住了徐庶。



  “内事不决,可问元直——”



  孙策相信自己的眼光,比起张昭,徐庶,更能在内制衡住世族不然让其作乱。人之将死时,有些事情,反而看得清楚了……



  徐庶也没料想到孙策会这么说,一瞬间的惊愕自然没有逃过孙策的视线。他有心告知,他虽然性急,但绝非气量狭小之人,岂会不容徐庶。



  不然当年,也不会步步留情,让徐庶离席之时,还能在江东站稳脚步……



  可惜……可惜啊……



  这些事终究没有机会,再说明了……



  也没机会跟周郎,再见一面……



  “可惜周郎不在身边……不得当面嘱托……”




  “只可惜……周郎不在身边……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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